先生,见字如晤。
今年的冬,比常年更冷。
我把屋顶的蔚蓝烧沸,冲泡一杯朦胧的你。时针走过我的指尖点,提醒杯中的你只是我的空虚缅想,可风声在屋外伫立,我依旧乐此不疲饮了饮你。
你看,失去你,我自当自行解决我的这些支离破碎。
先生,我们曾一起度过草原,麦地与稻田,诗酒,风月与霜雪,我们早已陪彼此度过那些时光,早就迫不及待将对方缝补进自己的生命里,而现在却又要从缝补好的生命中将对方一针一线剔除。
只因为突然明白你是我求剑时刻的舟,待兔时守的株,是我最缘木求鱼的努力,像永远没有尽头的马拉松赛跑,尽头并没有什么奖项在等着我去领取,我们之间,只是南辕北辙的美好梦境。
但是先生,如果可以,我还是甘愿为你做撼树的蚣蜉。“再来一万次,我也愿意伸手去捧水中碎月,即便是虚的,但是没关系。”
我还是想为你攀暮雪千山,披着满身的风霜,去见你那双盛满柔情的眼睛。我仍然想不理会云的方向,不痴迷风的喧嚣,在一个风雨琳琅的午后,与你见上一面。
这些心绪可擦拭回忆中的锈,但是现在是只适合打破重来的光阴,你已经是我笔下再难收的覆水和断鸿,我应当是不断远离你的水舟,将你留在原地,继而独自涉江而去。
先生,分别之后我就让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着吧,让你成为我心间一家不打烊的酒馆,顾客只有我一人,每每想起你,我就独自喝个酩酊。
而你也让我成为你生命中的缄默句点,沙漠中的一处水源,你知道我存在,但永远不知道我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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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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